在黄土高原地区，政府实施了多项植被恢复工程（VRPs），显著提升了植被覆盖率，有效遏制了水土流失，在生态环境方面取得了显著成效。作为一项综合性的社会—生态系统干预措施，VRPs对当地社会经济系统的影响，包括农业生产方式的转变、人口分布的变化以及区域经济发展格局的调整等，尚缺乏系统性的量化评估。因此，评估VRPs的在社会经济等方面的影响，对于优化和完善生态恢复政策具有重要意义。

本研究基于1980年以来的县域尺度统计数据，结合从时间序列土地利用数据中提取的VRPs政策启动时间，采用双重差分法（DID），通过比较实施VRPs的区县（实验组）与未实施VRPs的区县（对照组）在政策实施前后的变化，以评估VRPs对经济、农业和人口方面各项指标的影响（图1）。

结果表明，1、在经济方面，VRPs提高了县域的GDP，不仅增加了农民的收入来源（包括政府补贴和非农就业），还提高了地方财政（图2，图3）。2、在农业方面，虽然目前VRPs尚未导致农业产量下降，但若恢复面积继续扩大，当超过县域总面积的约55%时，当地粮食安全可能面临风险（图2，图3，图4）。3、在人口方面，VRPs释放了农业劳动力（图2，图3），推动人口向第二产业转移，进而促进了人口流动和产业结构调整。此外，恢复持续时间和面积对农业增长有显著负面影响，但对经济和人口指标的影响不显著。本研究从宏观角度提供了VRPs社会经济影响的系统评估，VRPs在黄土高原地区实现了生态和社会经济的双赢局面，但应在长期推进的同时强化农业基础设施与现代技术，以保障粮食安全。

研究成果以“Agricultural and Socioeconomic Effects of Vegetation Restoration on the Loess Plateau, China”为题发表在Geography and Sustainability期刊上。我院生物地球化学组樊宪磊为第一作者，白娥教授为通讯作者，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张扬建研究员为主要合作作者。该研究得到国家自然科学基金、吉林省科技发展计划项目、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等项目的支持。

文章链接：https://doi.org/10.1016/j.geosus.2025.100326

图1 总体流程。

图2 VRPs对人口、农业和经济指标的影响。Δ代表VRPs导致的各指标的变化。GDP：国内生产总值；GDPpc：人均GDP；FR：财政收入；FE：财政支出；TGP：粮食总产量；TGPpc：粮食人均产量；TMP：肉类总产量；TMPpc：人均肉类产量；OCP：油料作物产量；OCPpc：人均油料作物产量；CPA：农作物总种植面积；GPA：粮食种植面积；FU：化肥使用量；AMP：农业机械总功率；POP：总人口；RP：农村人口；RLR：农村劳动力；AFAF：农林牧渔业劳动力。

图3 VRPs对人口、农业和经济指标影响的空间变化。Δ代表VRPs导致的相关指标的变化。GDP：国内生产总值，CPA：农作物种植面积，RP：农村人口。点的大小表示显著性水平，没有点的区域P > 0.1。

图4 粮食总产量年增长率与恢复面积的关系。